二战:杜光亭/隆美尔
音乐剧:一粒沙/德扎

【李达康中心/主沙李】除却春秋ABO(01)

*文章背景架空,与现实中任何国家党派无关。

心机深沉Alpha沙瑞金x性冷淡迟钝Omega李达康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除却春秋,除却春秋……

“……只落得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怎么着?又没叫你替我收尸?”

李达康抱着茶杯不耐道,细瘦的身影伫立在办公室开阔的窗前。

窗外,白茫茫大地,雪落无声。

“可京州,我这京州啊,它必得繁华安定,民生无忧。”



========正文========


第一章



林城阳光正好。

干净平整的环湖路上,沙瑞金扶着自行车,扭头望向远处刚刚从奥迪车上下来的身影。

“……欢迎不欢迎的我也来了。”

随风飘过来只言片语,清冽冽的嗓音中带着调笑。

显然那人与现任的林城开发区党委书记十分相熟。

昔日共事过的两位上下级凑在一起咬了几句耳朵,那人忽然猛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两下便定住。

目光交融。

似是被沙瑞金一身深蓝休闲运动衣微微惊到,那人顿了一秒,随即迈开长腿疾步小跑过来。

“达康书记,”

沙瑞金将车把交给静候在一旁的白秘书,恰到好处地朝李达康伸出手。

“百闻不如一见。”


*

其实,沙瑞金对李达康的了解不仅仅止于“闻”。

丁义珍逃跑的当晚,沙瑞金还在从南部县区返城的高速路上。

和高育良通完电话后,一直沉默地打量着窗外,被夜色浸透漆黑如墨的防弹玻璃上除了车内隐约的倒影什么都看不清。

白秘书过来想询问他是否需要关灯休息。

沙瑞金却先一步问道。

“白秘书,明天要考察的那个灵县,我记得是不是有个著名的外国电视台还做过它的专题栏目?”

“是的,沙书记。”白秘书反应极快,边回答边迅速点开桌上笔记本电脑里备好的文件夹。“十二年前英国BBC曾经做过一档中国文化之旅的节目,其中一期正是以灵县灵氏庄园为主题。而且,”

他将已经调出视频页面的电脑端正摆在沙瑞金面前。

“而且这期节目的后半部分有不少对达康书记的采访片段。”

“嗯,”沙瑞金意料之中地点点头,”李达康担任过灵县县委副书记和县长。”

“是的,据悉灵氏庄园正是由他发起并主持修复的,接受采访时达康书记应该时任……”白秘书卡了一下壳,未待他再开口,他的顶头上司已经毫不犹疑地接了下去。

“他当时是云市市长。”


节目不算很长,千年的古城,百年的庄园,还有三年的断壁残垣变黛瓦青墙,全部揉进了短短几十分钟里。古老的东方文明历经盛衰荣辱,相对于这座城池太过久远的诞生伊始,西方媒体则更关注它在短短数年间的重获新生。

民间故宫,汉东的紫禁城。

金发女主持人用尽一切恢弘而生硬的形容来表达自己的惊诧。

节目组甚至不辞辛劳地奔去了另一座城市,只为亲眼见见它的缔造者。

“没有按照古制和规定要求做的东西全部都下令拆除返工了,我要的是整旧如旧,不是一个画虎不成的粗鄙假货。”

“你说传承,修复不就是传承的一种形式,当然前提是必须保持历史的原真性和文化特质。”

“什么故宫紫禁城?你们对中/国南北方古建筑也太不了解了!灵氏庄园在风格上融汇了多元文化,但它就只是灵氏庄园,不是谁谁谁的类比物。”

被主持人誉为“神奇的缔造者”操着一口娴熟的中式口音英文,对每个尖锐问题都对答如流,时不时还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哦,你们的节目在英美和欧洲电视台都会播出?那我在这儿打个广告吧。”

三十啷当岁、还留有几分圆润的脸颊透着如同少年般的蓬勃朝气,李达康单手理了理领带,又将挂在臂弯里的夹克外套搂了搂,露出一个眯缝着双眼的笑容。

“欢迎世界人民来中/国汉东灵县做客~!”

他身后,云市第一条立体交通线路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着,大风扬起漫天沙尘。


沙瑞金合上电脑。

静坐了几分钟后,他伸手从摞在桌角的一沓资料上抽走最顶端的一份。

不薄不厚的几十页A4纸早在踏入汉东之前就已翻阅过无数遍,里面的内容恐怕连事件的亲历者都比不上他烂熟于心。

可他仍像是捧着一本新书似的,规规矩矩地翻开第一页。

视线从右上角的红底正装照片缓缓滑下,滞留在只印着寥寥数字的某一栏。


性别:Omega 男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军旅生涯中,伤疤和血汗曾给沙瑞金上过重要一课。

在此后步入政坛的几十年间,对人对事,他将这个切身体会过的道理几乎发挥运用至极致。

可唯独这一次,了解和掌控的信息越多,他却越失了昔日游刃有余的底气。而与之相对的,是由心底蔓延生出的,一种即将要亲手把未知事物层层剥开的好奇和兴奋。

这种好奇和兴奋在一一六大风厂大火的次日清晨达到了巅峰。

几分钟前沙瑞金刚刚挂断与李达康的电话,调低音量的电视屏幕上正直播着厂区内的现场画面,衣着和身子骨一般单薄的京州市委书记面对着围坐成一圈的大风厂员工意气激昂。

“我们改革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民达到共同富裕,这是我们的根本!”

白秘书拎着考察资料才踏入房门,便听见连头都没回,双目不错盯着电视的沙瑞金吩咐道。

“取消后面的所有行程,马上回京州。”


返回京州的第一件事,沙瑞金命司机把车直接开进了老检察长陈岩石夫妇的小院。

陈老夫妇对他而言恩如再生父母,也是他在此地唯一的牵挂。了却私事之后,汉东政坛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上,自己这名初来乍到的新棋手,便要正式开始布下第一枚棋子了。

原本是闲话家长的一场家宴,然而他们在餐桌旁落座没多久,主菜还未上齐呢,两位退休后把养老院住成“第二人民检察院”的老人就围绕着前任省委书记赵立春你一言我一语的展开了争论,甚至毫不避讳地牵扯出不少现任领导班子里的干部。

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这正中沙瑞金下怀。

陈老夫妇为人刚正不阿,在汉东工作生活了大半辈子,又退休多年,算是踩在棋局边界线上的微妙人物。他们所说之言可靠可信,同时,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或许恰恰是置身局中之人所忽略的。

“怎么就不是赵立春的错?你倒忘记他把你整的有多惨了?”王馥真横了老伴一眼,转脸对沙瑞金不忿道,“小金子,你是没见过,这赵立春在的时候,整个汉东就是他赵家的天下。他人多霸道啊,让谁上谁就上,让谁撤谁就必须撤。别的先不说,你瞅瞅咱们现任的京州市委书记,那作风可不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王阿姨,李达康担任过立春老书记的秘书我是知道的,”沙瑞金放下筷子,一脸凝重。“您是想说,他现在市委书记这个位置,有可能是受老书记任人唯亲的影响……”

他话未讲完就被陈岩石摆着手没好气地打断了。

“行啦你这老太婆,就别在这儿瞎抱怨来抱怨去误导小金子了!”

王馥真也急忙否认道,“小金子啊,咱们有一码归一码。李达康搞一言堂确实是他的问题,可要说他背靠赵家大树好乘凉,就当真有些冤枉了。那小子敢闯敢干,有几分真本事。”

“这点我不怀疑。”沙瑞金直截了当的说,“毕竟从客观上,若没有真本事,以他的性别就难以服众。”

陈老夫妇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讶异的神情。

随后,王馥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单凭这一句话,小金子,就看得出你可真是个外来和尚。全汉东上上下下的领导老百姓,你去问问,有谁还把他李达康当成Omega?”

“沙书记啊,”陈岩石闷掉酒盅里剩余的残酒,目光灼灼。“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套我们老两口的话呐。”

沙瑞金但笑不语,起身执壶给每人的酒盅里都添满了酒。

陈岩石盯着清透的酒液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印象里的李达康,和赵立春没什么关系,反而是一口棺材,让我打心眼儿里记住了他。那时候看不惯他的,还有暗自钦佩他的,背地里都管他叫:棺材里爬出来的人。”

“棺材?”

“对,灵县灵氏庄园大门前的一口棺材。”


*

“沙书记,您好……”

一路小跑过来,仅差几步之遥时,李达康蓦地驻足。

热络客气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去准备握手的右臂还悬在半空,那双欧式双眼皮底下绽大瞳孔的眼睛里,却分明浮现出一丝迷惘和慌恐。

暴雨倾盆前压抑湿闷的气息在林城阳光中炸开,只一瞬间,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高大的alpha收敛好周身所有的信息素,很自然地牵起李达康忘记收回的手。

“你也好呀,达康书记。”



灵县棺材(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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